&esp;&esp;渐渐想起在拍卖场地下荒唐的一切,心绪复杂得很。
&esp;&esp;他一个地下反叛组织的老大被当成拍卖品就算了——可就在自己深陷危险旋涡的时候,那个男人真的理所当然地出现了。
&esp;&esp;踩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,在地下的拍卖场一片狼藉中淡定如翩翩君子,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小场面。
&esp;&esp;后来,这男人轻飘飘地一笔带过他时渊序闯出来的祸端,却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真实面目。
&esp;&esp;……他时渊序,看起来是一个行事缜密做事游刃有余的果敢青年,实际上还是那个等待着大人收拾残局的小屁孩。
&esp;&esp;他做这一切,不过是为了亲自揭穿湛先生的面具。
&esp;&esp;如果这一切仅仅停留在这,倒也无妨,他时渊序如今早就在对方面前输得底裤都不剩了。小屁孩的时候被耍地团团转,变成大人后被拆穿身份,再怎么装模作样,他也被对方吃干抹净了。
&esp;&esp;可对方竟然还轻佻地吻了他的唇,甚至提出要做他的伴侣,活似挑衅他内心中蠢蠢欲动,不该有的心思。
&esp;&esp;明明自己是个成年男性,明明对方多年前还是自己的监护人……最主要的是,他欠对方的。
&esp;&esp;可凭什么,对方却要如此扰乱自己的心思?
&esp;&esp;时渊序越加觉得此时此刻难捱得很,他甚至想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省人事。
&esp;&esp;“你这人不是很有时间观念吗,这么晚了就回去吧。”他说道,“刚才我死党去哪了?”
&esp;&esp;时渊序迷迷糊糊才察觉到刚才错过一个关键时刻,他被男人抱着的时候撞到周容戚了,心里一紧。
&esp;&esp;按照那家伙神经大条的模样,没准撞湛衾墨枪口上了——更不要说周容戚也是新文明组织的一员。
&esp;&esp;湛衾墨默不作声似的,就像循到什么似的,轻笑,“他不在了。”
&esp;&esp;时渊序毛骨悚然,一瞬间后脑勺都起了寒毛。
&esp;&esp;随即怒骂道,“湛衾墨,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么?我这次赴死刑日就是不想拖累……”
&esp;&esp;此时湛衾墨眼神一闪,随即竟然是觉得万分好笑似的,那长睫冷冽地垂下轻颤,“哦?这就是你那么义无反顾奔向刑场的原因?时先生和周公子的感情还真是令人感动。”
&esp;&esp;此时恶鬼忽然觉得贪图得太少了,那幽沉的火灼烧着他的心肝肺,可是他又掩饰得极好。
&esp;&esp;嗯,也是,小东西自然有自己的目的,不可能全是为了他。
&esp;&esp;“我要走了。”时渊序此时想到自己的药效还没过,他当机立断是立马跑路,如果继续在这个男人面前暴露——
&esp;&esp;他会真的不想活了。
&esp;&esp;湛衾墨眼带揶揄,“还是说你现在可以自己走回家?”
&esp;&esp;对方竟然顺其自然地坐在床边,冰冷的气息微微笼罩在他身侧,男人的身姿自然是宽肩窄腰,哪怕是那么慵懒地倚靠,都带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。
&esp;&esp;时渊序攥着被子挪到了另一头,此时捂着自己的头,“……”
&esp;&esp;他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什么滚烫的岩浆烫酥软了,这些宙星环的买家果然各个都是畜生,给他下的药竟然过了几个小时还药力那么猛!
&esp;&esp;“这酒店是你订的吗?”他胡乱说些话来搪塞,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慌乱,“这里是哪里?我们该不会是在宙星环?”
&esp;&esp;“嗯,宙星环,这里到帝国联盟坐飞舰最快需要一天时间,不如让你先休息。”
&esp;&esp;时渊序暗暗瞄了周围一眼,刚想骂道你知道宙星环是什么地方么,更怀疑这家酒店是不是什么可疑的情侣酒店。
&esp;&esp;奄奄一息的狼犬此时仍然撑着最后的神志扫视周围,嗯,这个房间的装潢还算高雅,没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&esp;&esp;但他却更加神经紧绷,喘不过气了。
&esp;&esp;这好歹是家酒店的卧房,如此密闭的环境中,又只有他们两人。
&esp;&esp;怪得很,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。
&esp;&esp;而他……感觉更加不对。
&esp;&esp;特别是身体的奇怪滚烫感怎么也蜕不开……他捂住脑袋,不行,这个药效似乎不会随着时间过去,那么,他应该当机立断做出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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