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跌了个踉跄,他比对方稍微矮一些,就差点贴上对方脸颊的那一刻,他手重重地撑住了门。
&esp;&esp;惊魂未定,他瞪着对方浅淡的眼眸,“你在做什么!”
&esp;&esp;湛衾墨挑眉,眯起的凤眼像是在看戏。
&esp;&esp;“我有说让你走么?”
&esp;&esp;时渊序咬牙切齿,忍不住想开口呛对方。可一抬眼,刚好对上了对方的视线。
&esp;&esp;他狠狠一顿。
&esp;&esp;他们就这么一人靠着门,一人几乎要贴着对方,双眸对视着。
&esp;&esp;时渊序看着那双深灰色的眼眸有种摄人心魄的光泽,却没有任何温度。
&esp;&esp;这双眼睛只有可能属于一个生性凉薄的人。
&esp;&esp;此时两人相对,他竟然说不出话来。
&esp;&esp;湛衾墨似乎并不避讳他的目光,也直直地打量回他,唇角带着似有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&esp;&esp;他就这么任由着他看,甚至不介意对方靠近点。
&esp;&esp;耐心好得出奇。
&esp;&esp;如果此时房间内有第三个人看到他们,绝对会面红耳赤地撇开视线——以旁人角度,就像时渊序将堂堂的湛教授钳在门上,准备贴近脖颈沉溺地亲吻。
&esp;&esp;啊。
&esp;&esp;他们。
&esp;&esp;也确实亲过了。
&esp;&esp;时渊序觉得若不是那一天晚上,或许他还可以佯装一切从来没发生过——可一切都没有如果。
&esp;&esp;他怀疑自己已经坠入了一个网,而男人只需要作壁上观地看他挣扎,然后,他从此陷溺,再无脱身之处。
&esp;&esp;此时男人玩味地直视着他,顺着高一个个头的优势,那上凤眼玩味地上挑的时候更是勾人心魄。
&esp;&esp;“时先生,刚才那通电话是?”
&esp;&esp;“你又何必那么关心我。”时渊序冷睨。
&esp;&esp;他忽然对这个称呼很不习惯,“时先生”。
&esp;&esp;男人很狡黠,除了刚才在办公室,再也没喊过他小东西。
&esp;&esp;仿佛他们真的能佯若一人一宠之间发生的那些事都不复存在。
&esp;&esp;他是“湛教授”,他是“时先生”。
&esp;&esp;时渊序就这么晃神——大概是因为重逢的第一面是身为小绒球,从来都没有机会这么面对面,近距离地看着湛衾墨。
&esp;&esp;如今他们是平起平坐了。
&esp;&esp;如今少年长成男人,又褪去了毛茸茸的外壳,那么,湛衾墨还会像以前一样轻挑地愚弄他,哄骗他么?
&esp;&esp;自然不会。
&esp;&esp;可如果不是无依无靠的小可怜鬼,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绒球,男人又怎么稀罕多施与他一点疼惜?
&esp;&esp;“算了,我走了。反正你也帮不上忙,我在这也是浪费时间。”
&esp;&esp;他胡说八道,那摁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怔松了几分。
&esp;&esp;湛衾墨看着他,眼神辨不清情绪,“你觉得我帮不了你?”
&esp;&esp;时渊序怔住了,没想到对方是这个反应。
&esp;&esp;可湛衾墨嘴角紧接是一层薄笑,“你不必那么急着离开。不过是我这人帮忙总是有代价,刚才才没有直接答应你。”
&esp;&esp;时渊序警惕得很,“什么代价?”
&esp;&esp;这男人还真是从一而终,还是说他时渊序还得继续给他鞍前马后做牛做马?
&esp;&esp;“你刚才吃饭的时候那么着急,其实比起担心被家人发现,更怕的是被我发现什么,”看到他神色警惕,湛衾墨那丝毫没有人情味的薄唇更是上扬,上挑的眼更是戏谑了几分,“不过我不急,迟早有一天,你会亲口向我承认真相。”
&esp;&esp;“如果你现在乖乖承认,说不定我会网开一面帮你逃过军区的体检,如何?”
&esp;&esp;呵。
&esp;&esp;他的尊严不值钱?
&esp;&esp;他自暴自弃地说道,“是时候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小绒球的,让我心里有个数,是不是黑市的时候你就……”
&esp;&esp;湛衾墨眼底暗流涌过,面色不改,“你真的想知道么?只怕时先生到时候翻了脸,急了眼,又要向我撒气。”语气轻浮调笑,却是在他的雷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