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张望。但是姜焕然自己无意,他祖父也想着等他考了省试,过了殿试再说。
但是只他不愿意这条,就已是经指望不上了,盛氏也不想强求了,毕竟强扭的瓜不甜,真把姜焕然逼急了,他能干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,昭昭斗不过他,以后也不一定能过得好,她虽在旁,但她难不成还能一辈子看着两人?只能忍痛放弃了。
但是这汴京好儿郎还多得很,昭昭这般的好,哪里就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!盛氏心里恨恨地想着,气恼儿子的慧眼不识珠。他除了样貌才学和解元郎的身份,别的又有什么好,脾气又差,眼睛长在头顶上!别的不说,昭昭定能找个脾气比他好的!
何况盛氏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,那谢宛宁得了平阳郡主的青眼,平阳郡主便重视她得很,还特来信给谢家,说是要送谢宛宁去参加夺标赛,谢煊已经许了。
她心里对这谢宛宁是不屑得很,占了昭昭这么多年的地位不说,竟还有此前的那些行事。既然她去了,那昭昭必定是要去的,何况昭昭这些时日一直忙着她母亲的事,也该是出去散散心了。
盛夏将至, 金明池夺标赛前夕,汴京下起瓢泼大雨。
大乾宫宫宇层层叠叠,起伏不尽, 皇宫的檐头铁马,汉白玉石须弥座,阙亭朵楼,皆被大雨冲刷。
此时垂拱殿之外,无数臣子敬等奉见, 有些是刚冒着雨赶来, 朱色、紫色的从省服还尚有湿润, 更多的是守在垂拱殿之外, 手持板芴或是奏折的言官, 定要见君上。
有的声音含泣:“这等骇事, 决不能姑息纵容啊!”
有人言辞恳请:“定国公顾进帆之侄结党营私,把持瓦市私交, 一切皆有实证!”
更有激动的挥着板芴,激动不已:“君上若再不处置, 他侄儿今日当街打风闻弹人, 平日是不是要把台院和谏院也给撤了!”
终于有侍者出来道:“诸位请莫要喧哗,君上还未归来, 诸位便是说了君上也听不见的。”
其实这些人何尝不知君上征战夏州已半年未归, 但是君上回不回来是一回事,他们的态度是另一回事,来垂拱殿闹事, 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态度能够传到君上、传到太上皇的耳朵中, 才能表达自己对顾家的愤懑之情。
只是言官们无论闹成什么样,都无人理会, 禁卫军们只是尽职尽责地守在垂拱殿之外,决不许任何人在君上未回来的时候进入垂拱殿之中。
而离大相国寺不远处的药王庙中,雨声淅沥,将庭院中的绿树洗得亮绿,沈羿正与药王庙的住持觉慧大师在屋檐下下棋。
觉慧大师生得慈眉善目,穿褐红色袈裟,胡须眉毛皆白,端的是高人形象。可却盯着棋盘,抓耳挠腮很是闹心的模样。
沈羿着寻常布衣,身形高大,面色却微有苍白,但丝毫不减他眉眼间端然的英俊,手中的棋子抓起又放下,抓起又放下,终于道:“觉慧,你已经想了半个时辰了,你那套棋子总有天是我的,何不今天输给我算了?”
觉慧大师瞪他道:“我就知道,你回来还打我那套杜圣人棋子的主意,我可告诉你休想,那是我的传寺之宝!”说着又道,“咱俩几年不见,我还没有准备好,改日等我适应一番再同你下棋,今儿我还有些香客要接待,你自己在这儿品茗吧,我知道,你最近越发穷得厉害,否则何必又来算计我,我已经叫人将你的斋饭备下了,你一会儿直接过去吃吧!”
大概是真的怕沈羿问他要东西,仙风道骨的住持很快就跑了。
沈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轻摇了摇头。